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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一 |
这首曲题为《梦中作》,实际上是醒后记梦。曲中
开头三句是写梦境,这是一个很微茫的半窗幽梦。在梦中他
梦中虽然欢畅·但梦毕竟是短暂的,因此欢畅也必将是短暂的。况且梦中越是欢畅,醒后会愈觉得孤独凄凉, "风入罗帏。爽入疏棂,月照纱窗 "就是写醒来后爽然若失之感。凉风摆动着
开头三句是写梦中,继后三句是写醒后,接下来的两句则是似梦非梦,似醒非醒: "缥缈见梨花淡妆,依稀闻兰麝余香
"。人虽醒了,身处于凄清空旷的罗帏,思绪却仍留欢愉情浓的梦中。情人像梨花一样的面容仿佛还在眼前,那兰麝一样芬芳的气息也依稀可闻。 "梨花淡妆
"出自白居易的《长恨歌》: "玉容寂寞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 "。作者把这两勾放在醒后,用来形容情人的衣饰与梨花一样淡雅洁白,情人的气息又像兰花麝香一样芬芳诱人,这确是一个很美丽动人的形象。总之,作者在描绘了醒后寂寥空旷的环境之后,叉来追忆梦中的情形和描绘自己官感上的错觉,这样更能给人一种神思恍惚、缠绵悱恻之感,更好地表达了作者对情人的一往情深、执着思念。
小令的最后三句
"唤起思量、待不思量,怎不思量 ",尤见作者表现上的功力。这三句在结构上采用相同的词作韵脚,把"思量
"这种情感反复加以咏叹,使之扣人心扉。从内容上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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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析二 |
记梦境,写幻觉,虚无飘缈中寄托作者的理想与情怀,这是古已有之的浪漫手法。元散曲大家郑光祖擅长于此。他的名作《倩女离魂》用了虚幻的笔法去塑造人物,敷衍情节;仅存六首小令中,又有一半题为《梦中作》,此即其一。
梦中作,其实就是记梦。作者在这首小令中描绘了一个动静结合,虚实相生的恍惚迷离的意境,表现一位男子在梦中与情人幽会,觉醒后茫然若失的情景。全曲由“思量”开头,以“思量”作结,写出了主人公的刻骨相思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与恋人分居异地,日日思念,恋人入梦,是很自然的事情。可是作者并没有着意刻画二人相见后的欣喜,没有重点描绘梦境中的歌舞欢乐,而是紧扣人乍醒,梦境微茫的特定时刻。报写主人公得而复失的失落感。
“半窗幽梦微茫”。起笔切题,点明梦境。梦本来已是虚幻,偏又加“幽”、“微茫”来点缀,更显出迷茫的色彩。半掩半开的小窗,是主人公醒来时看到的场景,梦中所见已茫然不知所向。他努力追寻残存的梦境,引出下文。
“歌罢钱塘,赋罢高唐”是对梦境的追忆。两句均用典。用钱塘的苏小小暗喻梦女子的美貌,多才多艺。用《高唐赋》隐含恋人幽会,相亲相爱之意。两典连用,紧承“幽梦”二字,郎才女貌,歌舞欢乐,幸福美满的梦境就呈现出来。“歌”“赋”二字是以使人想见二人相会时的快乐情景。但是,作者在句中连续嵌入两个“罢”字,将人拉回现实中。实际落笔之处、,仍在歌舞欢会后人去梦醒时形只影单的寂寞凄凉。虚写欢乐,实写凄凉,用笔起伏跌宕。
“风动罗帏,爽入疏棂,月照纱窗”承首句的“半窗”,写主人公醒来时所见所感的夜景。皓月当空,清风送爽。夜风透过小窗,拂动帏帐,也搅乱离人的心绪。月光斑驳,映照纱窗,也照在离人的脸上。多么宁静的夏末秋初夜景图。整个画面中,动的有风,有月,还有流动在主人公心头的凄凉。他不禁问自己:刚才的一切难道真的是梦境?如此良辰美景,难道真的被隔在了窗外?他思绪的翅膀仍在追寻逝去的梦境。
“缥缈见梨花淡妆,依稀闻兰麝余香”便是苦苦寻到的奇迹了。梦中女子的窈窕身影恍然若现,好像又看到了她那淡雅秀丽的容貌,仿佛还闻到了阵阵余香。这两句着力渲染的是那女子的美貌。引白居易诗句典故形容那女子的清新淡雅,仿佛一支带雨的梨花。兰是兰花,麝是麝香,用来比喻女子高雅芬芳的气息。梨花妆,兰麝香,好一位风姿绰约,高雅脱俗的女子!所见所闻已使人神往,“缥缈”“依稀”又给她添上了一种飘逸流动的美。似幻,似真,似隐,似现,可见可闻却无处寻。梦境的朦胧微茫在这里体观得恰到好处。
梦中相会;醒来还如见其人,如闻其香,使人不得不去追忆,不得不去思量。“唤起思量,咋不思量,怎不思量?”三句直抒胸臆,描述主人公一往情深的思念。如此佳人,唤起思量实属必然。梦境始自思量。梦醒后的凄清与梦中的欢形成鲜明对比,可忆而不可及的幻象徒增思量的苦痛,于是就有了“不思量”的念头。然而,心是不能命令的。对爱人的思念抹不掉挥不去。思量化为梦境久久萦回于心;怎能不思量?短短三句十二个字,“思量”二字三次重复。思量的自然与必然,思量的凄苦与欢乐,思量的无悔与无奈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感情回环往复,于直露中见曲折。
短短一首记梦的小令,虚实相生,动静相辅,紧扣“思量”二字,感情描写真实细腻。曲作词藻华美,清丽中透出妩媚。结尾三句直抒胸臆,是画龙点眼之笔,使词的意境中又见曲的世俗性。全曲俗雅共赏,饶有情趣。